落手三太公

杂食嗑学家-全方位产出-每一次爱得都很真

【EC】Everything You Touch(南方与北方AU/伪ABO/无能力/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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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风/搬家部分/Erik·霸道厂长·Lensherr将在下一章粗线。


chapter4
最后一天到来了。

假使Charles预料到往后的生活会在短短两个星期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恐怕他就不会觉得Scott Summers先生来访的那天是特别多事而令人惊讶的了。

房子里放满了粗板箱,正在前门装上车子,运送到最近的火车站去。就连房子侧面那片优美的草地上,也给敞开的门窗里吹到那儿去的麦秸弄得既难看又凌乱。房间里面发出一种奇怪的回声,——亮光通过下掉窗帘的窗子强烈、刺眼地照了进来,——似乎已经是陌生和异样的了。

Charles回想起他率先得知父亲匆匆决定离开温彻斯特时内心的震惊和困扰,愈发感觉眼前的一切如此不真实。

Xavier太太的梳妆室直到最后才去搬动。她和Magda在那儿收拾衣服,不时总嚷了起来,打断了彼此的工作,亲切爱护地翻检着某一件遗忘了的宝贝:孩子们小时候留下的一件纪念品。她们的工作做得很慢。

在楼下,Charles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准备向请来帮助厨娘和女佣的那些Alpha和Beta提供意见。厨娘和用人们哭一阵停一阵,一面感到纳罕,年轻的Omega怎么到最后一天都能保持这样,于是彼此认定,他在伦敦呆了那么久,大概不大喜欢温彻斯特了。

他站在那儿,脸色苍白、态度平静,严肃的蓝色大眼睛察看着一切,——察看到当时的种种情况,不论这种情况多么琐细。她们无法知道他的心怎样在沉重的压力下一直感到疼痛,任何叹息都不能使他摆脱或减轻那种压力。

她们也无法知道,他怎样经常使他的感官忙碌不停,是使自己不至于痛苦地哭泣出来的唯一办法。再说,要是他垮了,谁来办事呢?

父亲正跟教会的执事在教堂办公室里查看文件、簿籍、登记册这一类东西。等他回来时,还有他自己的书需要打包,这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得使他满意的。

此外,Charles是一个肯在陌生人面前,甚至在厨娘和用人们这种家庭友人面前,垮掉的人吗!他可不是。

后来,四个打包的人走进厨房去吃茶点。Charles僵直、缓慢地从门厅里他站了那么久的那地方走开穿过空荡荡的、发出回声的客厅,步入十一月初的一天傍晚的暮色中去。

一阵朦胧的潮湿而阴沉的薄雾使所有的物体全显得很模糊,但是并没有把它们掩蔽起来,还给了它们一种淡紫的色彩,因为太阳并没完全落下。一只知更鸟正在啭鸣,——Charles心想,也许就是父亲时常谈到,说是冬季他最喜爱的那只知更鸟,他还亲手为它在书房窗外造了一只知更鸟窝。树叶比以前任何时候更为绚丽,第一次降霜就会使它们全落到地面上。这时候,有一两片已经经常飘落下来,在西下的斜阳中成了琥珀色和金黄色。 

Charles沿着那一行梨树旁的小路走去。自从他在Scott Summers的身旁走过这条小路以后,他一直没有再在这儿走过。这儿,就在这片百里香花床的旁边,Scott讲起了他这会儿不必再去想到的事情。

在Charles想着如何回答对方时,他自己的眼睛就是望着那朵晚开的蔷薇的。等Scott最后那句话刚讲到一半,Charles竟想到了胡萝卜那生动秀美的羽毛般叶子。

仅仅两星期以前!一切这么大变了样!Scott如今上哪儿去了?在伦敦,——经历着那老一套;跟哈利街原来的那一群人,或是跟他自己的一些较为放肆的年轻朋友一块儿吃饭。就连这时,当自己在薄暮中伤感地漫步穿过这个荒凉、潮湿的花园,看到一切在他四周落下,凋零和腐朽时,对方可能心满意足地忙碌了一天后,正兴冲冲地把法学书籍放开,象他告诉他常做的那样,在圣堂花园(1)内跑上一圈来摆脱疲劳,一面听到近处可闻而不可见的好几万忙忙碌碌的人们汇合而成的雄壮有力、含糊不清的喧嚣声,并且在急转弯时总匆匆地瞥见一下从河流中央映射出来的都市灯火。过去,他常向Charles谈起在学习与晚餐之间抽空进行的这些匆促的散步。他是在情况最佳、心境最好的时刻讲这些话的,这会儿想到这些话竟然勾起了Charles的幻想。

这儿,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知更鸟已经飞走,飞进晚间茫茫的沉寂中去了。偶尔,只所见远处村舍的一扇门打开、关上,仿佛是疲乏的工人转回家去,不过那听起来很遥远。园外树林间干脆的落叶中传来一种悄悄的、迟缓的沙沙声,听起来几乎近在咫尺。 玛格丽特知道这是一个偷猎的人(2)。

这年秋天,他常吹灭了蜡烛,坐在睡房里,完全沉浸在大地与天空的肃静之中。这种时刻,他曾经多次看见偷猎的人悄没声地轻轻一跃,翻过花园的围墙,快步走过月光照耀的带露的草地,消失在那面黝黑、寂静的暗处。他们的放任自由而又充满危险的生活,使Charles很喜欢,他想祝愿他们一切顺利,他并不害怕他们。但是今儿晚上,他却害怕起来,且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

一个留恋故土的人是否会格外容易感到恐惧脆弱呢?

第二天早上,火车行驶的时刻毫不容情地迫使他们离开了优美可爱的温彻斯特。他们走了,他们朝这所狭长、低矮的牧师公馆看了最后一眼,它给月季花和山楂树半覆着——在早晨闪闪烁烁射到窗扉上的阳光下,显得家庭气息分外浓厚,每一扇窗扉都是属于一个亲爱的房间的。他们几乎还没有坐上从南安普敦派来接他们上火车站的那辆车子,便已经永远离开,不再回来了。

Charles心头的一阵刺痛,使他尽力朝外张望,想最后再瞥上一眼那座古老的教堂钟楼。他知道到转弯的地方,在一大片林木之上,是可以瞥见它的,可是他父亲也没有忘记钟楼,所以他默默地承认父亲更有权利据有可以看见钟楼的那扇车窗。

Charles向后靠着,闭上眼睛。泪水涌了上来,有一刹那晶莹闪烁地挂在遮住那双蓝眼睛的睫毛上,随后才缓缓流下面颊,没有给人注意到便落到了他的衣裳上。

经过了几个孤单而难以言说的呆在旅馆里的夜晚,他们终于坐着火车接近了此行的目的地——吉诺莎。

 在抵达吉诺莎前的好几英里路上,他们就看到一阵铅灰色的云层高悬在吉诺莎所在的那一面的天边上空。同冬季天空淡淡的蓝灰色对比起来,它显得更为黑暗,因为在之前,寒冷天气的最早迹象已经出现了。

离开镇上较近的地方,空气里隐隐有一种烟味。也许,说到头主要是缺乏草木的芬芳,而不是实在有什么气味。他们迅速驶过一些无可救药的又长又直的街道,两旁尽是造得齐齐整整的小砖房。四处,矗立着一座座长方形的,开有许多窗子的大工厂,象一只只母鸡呆在小鸡当中那样。它们喷出“议会所不准许的”黑烟(3),这充分说明了Charles本来以为预示着要下雨的那阵云气的由来。

他们从火车站到旅馆去,驶过几条较为宽阔的大街,不得不经常停下,因为装满货物的大货车把不大宽阔的大街堵塞住了。

以前,Charles曾经跟着姨母不时上闹市区去。但是那儿的那些笨重的隆隆驶行的车辆似乎各有各的意图与目的。这儿,所有的货车,所有的运货马车和载重卡车全装着棉花,不是装在口袋里的原棉,就是一包包织成的白布。人们聚集在人行道上,大部分人穿的衣服质地全很不错,不过全具有一种马虎懒散的神气,使Charles觉得和伦敦同一类人的那种破旧、褴褛而又利落的神态截然不同。

Charles似乎可以在这种深思默想中把一生如同做梦那样度过,把眼前变得最最重要,他如今既不敢去回想过去,也不希望去细想将来。而不论将来多么冷酷、严峻,你却非迎上前去不可。

当天晚上,他们商议好,Charles和父亲第二天应当到北米尔顿去寻找那所宅子——即促使Xavier先生来到吉诺莎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在牛津的老同学Ian Mckellen先生,正是他愿意热忱地帮助Xavier先生在吉诺莎安顿,包括寻找住宅以及替Xavier先生的家教事业寻找合适的学生——据说是Mckellen先生的租户之一,一位工厂厂主——Erik Lenshe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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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圣堂花园(Temple Gardens):伦敦圣堂的花园,由维多利亚堤和泰晤士河分隔开。 

(2):偷猎的人,原文是Poacher,指潜入他人地内进行偷猎的人。

(3):一八四七年,英国议会通过了《改善城市环境条例》,要求所有工厂改建高炉,不准喷出黑烟,否则每周要交纳罚款四十先令。狄更斯在《艰难时世》第二卷第一章里也曾提到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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