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手三太公

杂食嗑学家-全方位产出-每一次爱得都很真

【EC】Everything You Touch(南方与北方AU/伪ABO/无能力/HE)

长更:Erik·痴汉·Lensherr上线hhh


chapter6
 当Xavier一家搬进吉诺莎的新宅子去时,那种讨厌的粉色蓝色糊墙纸已经不见了。

 房主人不动声色地接受了他们的道谢,听凭他们去以为——倘使他们乐意的话——他已经软化下来,不像他来表示的那样决不把墙壁重新裱糊一下了。没有必要特地去告诉他们,他不乐意为吉诺莎一个默默无闻的Xavier牧师先生所办的事,在富裕厂主Lensherr先生提出一项简慢、严厉的抗议以后,只有不太乐意照办了。

 他们需要用淡雅的糊墙纸把房间裱糊一下,好让自己能甘心在吉诺莎安居下来。他们还需要更多的东西——更多的无法获得的东西。十一月的黄蒙蒙的浓雾来了。当Xavier太太到达她的新居时,窗外河水迂回曲折形成的那片平原,完全给大雾遮得看不见了。 

 Charles和Magda已经忙了两天,打开行囊,收拾整理,可是屋子里的一切仍然显得很凌乱。外面,大雾一直侵袭到了窗前,并且形成了一团团使人哽噎、有碍健康的白色雾气,被赶着进入所有敞开的门户。 

 “Charles!咱们就住在这儿吗?”Xavier太太惊愕失色地问。 

 Charles的内心里也起了和母亲问这句话的声调里同样伤心失望的情绪。他几乎无力强制自己勉强说了这么一句:“妈妈,伦敦的大雾往往还要糟糕得多!” 

 “可是在那儿,你总还熟悉大雾后面的伦敦本身,还有那些朋友们。可这儿——嗐!咱们是孤孤单单的!嗳,Magda,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真个的,姑奶奶,您不久管保会送了命的,到那时候,我知道谁会——慢着!Charles少爷,这太重了,你提不动的。” 

 “压很儿就不重,谢谢你,Magda。”Charles冷冷地回答。“我们可以给妈妈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替她把房间收拾好,让她可以睡上床,然后我再去给她端杯咖啡来。 ”

 等到晚上,等Charles知道这两日的周折几乎花光了Xavier先生的积蓄这件事以后,他感到一阵麻木绝望,就想坐下。

 他的睡房在宅子后边那个窄长、突出的地方,房里弥漫着阴沉沉的烟气。在长方形房间一侧的那扇窗子,朝外望着不出十英尺以外的一堵同样突出的单调的墙壁。它就象堵塞住希望之路的一大障碍那样,朦朦胧胧地在雾气中呈现出来。

 郁郁不快的思想使他想出了神。最后,他决心忘却现在,并且忽然想起Emma有一封信给他,他在上午的忙乱中只看了一半。 

 这封信报导了她们到达科孚岛的情形,她们在地中海上的航行——船上的音乐、舞蹈,她眼前展开的快乐的新生活,她的具有格子篷架的阳台的住宅,以及由住宅里望出去所看到的白色断崖和深蓝色的大海。 

 伴随着这封书信,种种丰盛奢华的安排、富丽堂皇的家具、宏大的宅子,以及从容自在的宾客们——这一切的回忆全栩栩如生地来到了她的眼前,和目前成了鲜明而奇怪的对比。

 那种平静的海洋般的旧生活已经结束,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来说明他们过去都曾置身其中。那些惯常的宴会、访问、买东西、晚间的舞会,全继续下去,永远继续下去,不过Charles不在那儿罢了。

 迫于情势,也可能是Xavier先生本人的意愿,他收了好几个学生,都是Mckenllen先生介绍给他的,或是在Lensherr先生更为直接的影响下,介绍给他的。

 他们大多数人就年龄而言,本来应该是还在上学的小伙子,可是按照吉诺莎当时盛行的、而且似乎很有根据的见解,要使一个小伙子成为一个精明的商人,非得让他年轻的时候就接受训练,适应工厂、办事处或是货栈中的生活。就算他给送到苏格兰的那些大学去,他回来也不会安安定定地从事商业工作的。倘使他上了牛津或是剑桥大学,那么他更会多么不安心呢?况且他不到十八岁也进不了那两所大学。

 因此,大多数厂主在儿子十四五岁毛羽未丰的时候就把他们安置好,毫不容情地截断了所有的后代向文学或高深的智力修养方面的发展,希望使子孙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商业上。不过也有些比较明智的父母,还行些颇有识见的年轻人,他们看到自己的缺陷,尽力加以补救。

 不仅如此,有几个年纪已经不轻,正当壮年的人,他们具有坚定的见识,承认自己不学无术,在较晚的时候开始学习他们本应在较早的年月学习的东西。

 克兰普顿所在的那一面市区,主要是一条工人们来往的大道。在四周的一些小街上,有许许多多工厂,不同种类的工人们(主要是Alpha、Beta和较少的Omega)每天有两三次川流不息地从那里涌了出来。在Charles知道他们进出的时间以前,他很不幸经常碰上他们。

 他们横冲直撞地走来,一脸卤莽、大胆的神气,还高声欢笑、戏谑,特别是针对着所有在身分或地位方面似乎比他们高的人。他们的无拘无束的话音和毫不在意所有普通行路规矩的做法起先使Charles有点儿吃惊。

 Omega们以他们那种粗野却不是不友好的放肆态度,常常会评论他的衣服,甚至来摸摸他的围巾或是帽子,以确定一下实际的质地。有一两次,他们还问他一些和他们特别赞赏的一件衣饰有关的问题。他们那么纯朴地信任他,信任他会以Omega的同情心看待他们对衣服的爱好,还信任他为人亲切和蔼,因此等他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以后,Charles立刻欣然地回答了那些询问,并且微笑笑回答了他们的评论。虽然这些Omega会大声讲话,闹闹嚷嚷,他却并不在意碰上任何数目这样的可爱的人。

 不过他对Alpha工人却时而感到害怕,时而恼怒起来。他们以同样开朗、大胆的态度不是评论他的衣服,而是评论他的容貌。以前,他觉得,对他外表的最最文雅的议论也是不礼貌的。如今,他却不得不容忍这些直率的人们毫不掩饰的赞美。然而,那份直率就表明了他们丝毫也没有想要损害他情绪的意思,这一点他本来会看出来的,如果那阵喧哗混乱没有使他十分惊慌的话。好在一位看起来孔武有力的Alpha工人帮他拾起了掉在地上且因人流而很难拾起的钱袋。

 “休息汽笛响时您得小心些,但他们没有恶意。来吧。”

 那位Alpha在人流中替他拦下一辆马车,并在马车门口站着以确保Charles能顺利离开。

 “我...我非常感谢您,先生。”

 “客气了。”

 Charles出于真挚的感激之情从钱袋里摸出了一枚硬币。

 对方的眼神看起来觉得他很好笑,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闪着某种预料之中的神情:“不要钱,先生。”

 “哦,对不起,我...”

 “没有关系,那么...”对方替Charles拉开了车门。

 Charles回到家中时有些为没能问清对方的名字而后悔。

 Xavier先生在一个罕有的时刻到楼上那间小客厅里来了。他走到房里各个不同的物件面前,仿佛是在仔细看看它们似的,不过Charles看出来,这只是心神不安的一种表现——是把他希望的、而又怕说出的一件事推迟一下的做法。最后,他终于说了。 

 “亲爱的!我邀请Lensherr先生今儿晚上来吃茶点。” 

 Xavier太太正闭着两眼,向后靠在安乐椅里,脸上露出她最近惯常露出的一种痛苦神情。但是她听到丈夫的这句话后,一下发作起来。 

 “Lensherr先生!——今儿晚上!这个人究竟要上这儿来干吗?Magda在洗我的细布衣服和花边。这种讨厌的东风,水也不会很软和。在吉诺莎,咱们一年到头大概都得碰上这种东风。” 

 “风向在变啦,亲爱的,”Xavier先生望着窗外的烟雾说,烟雾正从东方漂浮过来,只不过他还不明白罗盘上的刻度,完全根据情况随意排列它们。 

 “不见得吧!”Xavier太太颤抖了一下说,一面用围巾把自己裹得更紧点儿。“可是,不管东风还是西风,这个人大概总是要来的。” 

 “妈妈,这说明您始终没有瞧见过Lensherr先生。他样子就象一个乐意跟他可能碰上的种种不顺遂的事搏斗的人——跟敌人、逆风或逆境搏斗的人。雨越大、风越猛,咱们就越发肯定得接待他。”

 那又上午,Charles曾经多次希望,Lensherr先生呆得远远的。思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和他自个儿对那些暴行的看法,他极有可能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地坐在那。可每隔一会儿,Charles就不得不提醒自己,父亲对Lensherr先生多么尊重,这样来把悄悄涌上心头,并带来一阵剧烈头痛的疲倦恼怒情绪抑制下去。新近,他常常容易这样头痛。当他最后做完家务坐下的时候,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Erik Lensherr没有再走进饭厅便离开了家。他稍许晚了点儿,所以迅速朝郊外克兰普顿走去,惟恐自己迟到失礼,使他的新朋友受到了怠慢。他站在前门口等候Magda缓慢地走来开门时,教堂的大钟正打着七点半。

 Magda遇到不得不贬低身分前来应门时,总加倍迟缓。Erik给领进了那间小客厅,受到了Xavier先生的亲切欢迎。Xavier先生领他上楼去会见自己的妻子,她的苍白的脸和用披肩紧裹着的身子为她无精打采的欢迎提供了无言的辩解。他走进房的时候,Charles正在点灯,因为天色渐渐黑下来了。那盏灯向昏暗的房间中央投下了一道荧荧的亮光。按着乡间的习惯,他们并没有把夜空和外面黑暗的空间遮挡起来。

 不知怎么,这间房跟他刚离开的那间房成了鲜明的对照。那间房陈设漂亮、沉闷,除了母亲坐的那个地点外,没有女性居住的痕迹,除了吃喝外,也没有供人做其他工作的设备。当然,那是一间饭厅,母亲却喜欢坐在那里,她的意志在家里就是法律。

 但是这间客厅却不是那样。它精致上两倍——二十倍,可是在舒适方面却及不上那四分之一。这儿没有镜子,甚至也没有一小块玻璃来反映亮光,起着溪水在一片景色中所起的相同作用。没有金碧辉煌的东西。一片朴素、柔和的暖色调,被陈旧可爱的温彻斯特印花棉布窗帘和椅套衬托得更为悦目宜人。一张敞着桌面的有罩小书桌放在正对着房门的那扇窗子前边。另一扇窗子前边是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一只高大的白瓷花瓶,一丛丛英国常春藤、淡绿色的桦树枝和古铜色的桦树叶垂挂下来。一只只很美的针线活计篮子放在房里不同的地方。还有些书放在一张桌子上,好象是新近刚放下的,并不是单因为它们的装帧而受到特别的青睐。房门后边放着另一张桌子,安排停当,准备吃茶点,桌上铺了一条白桌布,上面陈列着椰子饼和堆在绿叶上的满满一篮桔子和红通通的苹果。 

 在Erik看来这种种雅致而精心的布置是这份人家习以为常的,尤其是跟Charles和谐一致的。他穿着一件浅色的的细布农裳,站在茶点桌旁边,看上去好象没在听他们谈话,而是一心忙着安排茶杯,一双圆润的、象牙色的手轻巧美妙地安放着茶具。一只纤细的胳膊上带有一个手镯,时常掉下来,落到滚圆的手腕上。

 Erik看着他把这个麻烦的装饰品推回原处,比听他父亲的谈话还要留神注意得多。看来瞧着他急躁不耐地把手镯推上去,箍住自己细腻的肌肉,然后再注视着它逐渐松开——落下,似乎使他意乱神迷。他几乎可能喊叫出来——“又松开啦!”

 在他到后,茶点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全部安排停当,因此他对自己这么快就不得不喝茶吃点心,不能去注视着Charles,几乎感到有点儿惋惜。对方带着一种被迫伺候人的勉强、傲慢的神气把他的一杯茶递给他,不过等他准备再喝一杯时,Charles的目光立刻便注意到了。

 他几乎渴望请Charles也替自己做他瞧见对方不得不替他父亲所做的事。他父亲用自己的手握着他的小手指和大拇指,把它们用作糖夹子。当这幕哑剧在这父子俩之间进行着时,Erik瞧见他的美丽的蓝眼睛抬起来望着父亲,里面洋溢着光彩,半是笑意半是爱护,他们以为自己的这种神态没有给任何人注意到。

 Charles的头还在作痛,他那苍白的脸色和沉默无言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不过要是谈话出现任何长时间、不得当的停顿的话,他总尽力来打破那片沉默,不愿意让父亲的朋友、学生和客人有理由认为自己受到了怠慢。但是谈话继续下去。在茶具全撤走以后,Charles拿着活汁缩到靠近母亲的一个角落里,感到自己可以随意想想,不必担心突然得去填补起谈话的一个间隙了。 

 Erik和Xavier先生两人全专心致志地继续谈着上次会面时谈起的一个话题。后来,母亲低声说出的一句不相干的话,才使玛格丽特重新意识到了眼前。她从活计上兀地一下抬起眼来,注意到父亲和桑顿先生外表方面的差别,认为这种差别表明了判然相反的性格。

 父亲生着瘦长的身个儿,这使他在不跟人比较的时候——象目前这样,不跟另一个人的高大、魁伟的身个儿比较的时候——显得比实际要高点儿。父亲脸上的纹路是温和的、起伏的,时常有一种波状的颤动在它们上面掠过,表明种种变动不定的情感,眼睑又大又弯,使那双眼睛具有一种特殊的、无神的、几乎温柔的美。眉毛是弯弯的,不过从朦胧的眼睑的大小看来,离开眼睛稍微远了点儿。

 再说,在Lensherr先生的脸上,两道笔直的眉毛低低地盖在一双清朗、真挚、深陷进去的灰绿色眼睛上面。那双眼睛并不锐利得令人不快,不过却似乎致力想要看透他所望着的任何事物的本质。脸上纹路不多,却很坚定,仿佛是在大理石上雕刻出来的,它们主要分布在嘴角两旁,嘴微微遮着一口洁白无暇的牙齿。遇到他难得露出一丝开朗的微笑,眼睛粲然发光时,那一口牙齿就给人一种阳光忽然闪现的影响,使整个儿容貌从一个什么事都准备干,什么事都敢于干的人的严历、坚决的神情,变为热诚欣赏那一刹那的乐趣的神情。这种神情除了孩子外,很少有人这么大胆而迅速地显露出来。

 Charles喜欢这种微笑。这是父亲这位新朋友身上他所赞赏的第一件事。而他方才注意到的所有这些容貌特征方面显示出的相反的个性,似乎恰恰是他们对彼此显然感到吸引力的原因。

评论 ( 4 )
热度 ( 12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落手三太公 | Powered by LOFTER